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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节(1 / 1)

袁晴遥还曾在蒋玲x市的分公司里,亲眼看见林平尧拎着饭盒来送饭,每每想起那个画面,她都满心羡慕。

说来诡异——

她和蒋玲、林平尧的相处模式几乎没有发生变化。

暑假回国,实在想念蒋阿姨做的饭菜了就跑去林家蹭饭,边吃饭边听蒋阿姨当年赴英留学时的经历;吃完饭,和林叔叔一块儿去阳台浇浇花,唠唠嗑。

唯一的区别,是三人心照不宣地对于“林柏楠”绝口不提。

林柏楠是言出必行的大坏蛋!

说不和她见面,就真的没见过,暑假于他而言仿佛不存在,他一次也没回来!

如此一想,袁晴遥怨念加重,手指龙飞凤舞,节奏与力度之强,有如在键盘上跳了一段poppg。

突然,一只手轻柔地搭上了她的肩,她向斜上方看去,只见姜珠语站在她身边,微笑着小声问她:“遥遥,你忙吗?要不要去买杯咖……”

姜珠语手指堵住嘴,脸颊腾起一抹淡红:“我……我忘了你不爱喝咖啡,要不要去买杯奶茶或者果茶?”

“好呀!”袁晴遥欣然答应,摄制组和营销组在不同的办公室,她很高兴姜珠语来找她喝“早午茶”。

休眠电脑,起身将办公椅收进桌下,袁晴遥乐呵呵地挽起姜珠语的胳膊:“走吧,姜姜。我先陪你买咖啡,你再陪我买果茶。出了夏季限定多肉杨梅,我想尝尝!”

买好咖啡,袁晴遥与姜珠语在店内坐着等果茶出炉。

店内的空调温度适中,但每分钟就有人进进出出,小部分冷气逃逸了出去,她们还坐在门口的位置,等着等着,袁晴遥热得冒汗了。

姜珠语看着裹得严实的袁晴遥,心生疑问。6月中旬的s市不算太热,穿长袖长裤不足为奇,但是,袁晴遥前几日穿着清凉的小裙子还直喊热。

于是,她关切道:“遥遥,你怎么穿这么厚?生病了吗?还是哪里不舒服?”

袁晴遥摇摇头:“没有啊,这两天就想这么穿。”

说话间,店员喊号了,袁晴遥去领餐台拿了果茶回到座位。

出于礼节,她用纸巾擦掉嘴上的口红,不小心拭去了唇周的粉底,她全然不知,嘬着吸管美美地品尝。

此时,姜珠语留意到,袁晴遥嘴角有一小块青紫色的斑点,刚才被浓郁的口红和厚厚的底妆给盖住了。

越细瞧,越琢磨,越觉得怪异,姜珠语知道这样不礼貌,但还是坦直地发问:“遥遥,你的嘴怎么了?”

滞愣一瞬,袁晴遥明显慌了,忙不迭的,她左手半握拳抵在那一侧的嘴角边,手肘撑在桌面上,尽量自然地遮挡住那一小块青色的不明物,笑容勉强:“……哎呀!我……我前天脚一滑磕在餐桌上了,把嘴巴给磕坏了,哈哈。”

“……”

猛地,一个可怕的猜测撞进姜珠语的脑袋,她皱眉,不好直截了当地戳破,便迂回地说道:“遥遥,老实说,你和坞南飞在一起我很惊讶,我觉得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温和可爱,温暖善良,待人真诚不戒备,而坞南飞……”

苦恼该怎么形容,想了想,姜珠语开口:“我不是说他不好,我只是……只是认为他不合适你,或者说,遥遥,你……值得更好的男生。”

姜珠语和坞南飞接触过两次。

一次是大四那年的春节,袁晴遥邀请她去杜阿姨家过新春,她和坞南飞吃了年夜饭;一次是坞南飞接袁晴遥下课,顺道带她一同去逛街,结果车开到半道,他被一辆跑车超车,然后他莫名其妙就飙起车来,车速表嗖地一下画了个弧线荡到最右边,吓得她和袁晴遥哇哇大叫。

情绪化、敏感、易怒。

但凡和坞南飞打过交道,就不难总结出他的性格特征。所以,究竟怎么回事,袁晴遥大学期间一直不乏追求者,最终竟折在了这样的坞南飞的腰下?

姜珠语无法接受。在曼城的那一年,无论是学业还是生活上,她都受到了袁晴遥莫大的关照,因此,她发自内心想帮助袁晴遥早日脱离苦海。

正当她踌躇该如何劝说之时,袁晴遥坐直身体,十指交握,看着她的眼睛,率先说道:“姜姜,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南飞他的确脾气差了点儿,但他平时对我挺好的……我只记得,也只想记得他对我好的样子。”

袁晴遥吞吞吐吐的,圆圆的大眼睛里埋着怅惘:“我也知道南飞他没有多好,可是,他所有的感情都给得很直白、很外放,他有话说话、不瞒着我,我很迟钝,不擅长揣摩别人的心思,而他不需要我去猜想、去揣测。他还会说星星那么多的甜言蜜语哄我开心,哪怕他只有一分喜欢我,我却能感受到十分……”

她眉目低垂,连换气间的停顿都染上了些许伤感的色调,伤伤地笑了笑,她呢喃:“姜姜,我只是想找一个……完全相反的人罢了。”

极的一端是坞南飞。

极的另一端是谁不言而喻。

“……”姜珠语难过地低下了头。

居酒屋聚餐那天,她猜到林柏楠和袁晴遥之间有过一段不愉快的过往,但具体发生了什么她不得而知,袁晴遥不愿回首,林柏楠更不可能吐露半分。

闷了一会儿,姜珠语委婉地说:“你这些年用的连接器不是我做的,温水不是我给你的。”

姜珠语食言了,却不后悔自己出卖了林柏楠,她希望袁晴遥听得懂她的弦外之意。

袁晴遥心中一阵愕然,她嘴巴紧抿,端起杯子轻轻摇晃。冰块碰撞发出脆响,果肉沉在杯底,她手指捏着吸管搅了搅,想喝的果肉在外力加持下翻了上来。

又吸一口,她恢复神采:“我们回去吧,姜姜。”

林柏楠这边——

自袁晴遥搬家以来,一连五天,他没见过她。

不是他不想,而是她神出鬼没。

他们明明在同一个地点上班,在同一所小区居住,他上班下班还会格外留心她的动向,但自始至终没看见过她的身影。

亲眼目睹的、何韵来和荣耀描述的、甚至连姜珠语都隐晦地表露了袁晴遥正在被坞南飞欺负还甘之如饴……

林柏楠寝食难安。

更令他焦心的是,袁晴遥搬来的那个凌晨发了一条微博。微博的配图为一张一男一女两手相牵的照片,定位s市某某小区,文字内容:【啦啦啦,迎接新生活!】

字里画内,无不透露出她对未来的期待。

……这样的日子有什么好期待的?!

看着微博,那个心理学名词犹如一条蟒蛇盘卧在他的大脑,阴毒地朝他吐信子——

斯得哥尔摩综合症。

即,被控制者在极端的情况下,为了逃避恐惧和痛苦,会选择依赖控制者,这种依赖关系最终转化为情感上的依恋,这种畸形的情感后果严重,被控制者会丧失自我和自主权。

一盆看不见的冷水将林柏楠从头浇到脚,种种迹象表明,他最爱的女孩心里生病了。

而几天后的那个暴雨天,当林柏楠再次见到袁晴遥和坞南飞的时候,他真的……

真的……

气疯了。

雨天

6月中旬, s市进入梅雨季节,降水连绵不断,时大时小。

那天, 连日乌沉沉的天空又添了一分暗涌, 从中午开始, 整座城市下起雨,并伴有雷电、短时强降水和大风。

连续的阴雨天, 林柏楠好比遭受酷刑,他身上所有的痛觉神经被唤醒, 刺痛,撕裂,灼烧, 酸痒, 麻胀……全数找上门来,毫不手软地攻击他。

整条脊椎骨一碰就痛,不碰也痛;感知平面以下没有知觉的肢体此时尤为敏感,脚麻脚胀,腿酸腿疼, 这是他为数不多能感知到自己双腿双脚存在的时刻。

这个“工作狂”无法自愿“007”了, 他按时下了班,费劲地划着轮椅来到地下车库, 艰难地把自己挪到车上,而后,发动汽车, 迅速离开了场馆。

来到地面, 歪歪斜斜的雨大肆倾覆而下,砸上车盖砰砰作响, 雷鸣划破云层,好不安生。

开着开着,专属雷达开工!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被前方路边的一对情侣吸引了过去——

男生高挑,撑一把伞,女生娇小,缩着身体。

他们共用一把并不算大的雨伞,男生没有将伞往女生那边倾斜,雨水方向不定,外加俩人之间二十几厘米的身高差……

约等于女生没有打伞。

好死不死,那个男生是坞南飞。

好巧不巧,那个女生是袁晴遥。

林柏楠本想加速驶离,全当没看见。

然而,右手放在油门上却无论如何就是推不下去,它甚至“叛逆”地把手推柄往后轻拉,车速缓缓下降……

于是,认栽了。

他很想看看她,哪怕是背影。

林某人十分没出息地暗戳戳尾随两人,他都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到底能干嘛?

他自我安慰:反正下班高峰期也开不快,还有,开进内道是无意识的,才不是他有意的。

跟了几分钟,他看见袁晴遥仰头和坞南飞激烈地交谈着,她急得跺脚。距离稍远,大雨如注,他看不太真切,刚打算再靠近一点点去读她的唇语……

须臾之间,坞南飞手握雨伞,迈开大步,竟丢下袁晴遥潇洒地扬长而去,留她一人狼狈淋雨。

林柏楠:“……”

登时,他眉间浮起褶皱,攥紧手中的方向盘,眼前,袁晴遥追了几步后被豆大的雨水拦住了路,她抱着脑袋逃到街边店铺的屋檐下避雨。

她掏出手机打电话,反复几次,对面都无应答,她怏怏然把手机丢进单肩包,可怜兮兮地抖了抖身上的雨,她早就淋湿了,肩膀和裤腿洇出一大片深色。

林柏楠:“……”

纠结……

左右脑快要裂成两瓣——

左脑说:“不要功亏一篑,不要让她感觉到他对她还有感情,她不能回到他的身边,这样不安全。他也不具备身份和资格去插手她的生活。再说,他贸然出现,又会不会让她以为他是来嘲笑她的落魄的?”

右脑说:“可她淋雨了。”

一通理性分析抵不过那一刹的感性冲动。

他从车内翻出一把折叠伞,降下车窗,用力一丢,雨伞降落在她的脚旁。

他看着她盯着那把从天而降的雨伞,疑惑地眨了眨眼,旋即,四下张望……

升起车窗,他胳膊支在窗框上,摊开手掌遮住了侧脸,若无其事地开车继续前行。

这条路开始堵车了,车速提不起来,林柏楠行行停停,在车内如坐针毡。大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了,不晓得袁晴遥看没看到他?她有没有收下伞?

思绪飘忽之际,他由不得自己,朝后方望了一眼,那道熟悉的身影再次闯入他的视线——

她脚步匆匆向前走,并没有打他扔给她的那把雨伞,头上顶着单肩包,遮雨效果微乎其微,衬衣和牛仔裤的水渍越扩越大,长发像刚洗完一样,湿哒哒地贴在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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