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去睡觉。”

他想自己一个人看。

楚川将下巴搭在慕知霖肩上不愿意挪开：“不要，我也要看。”

“这些照片是你，你自己看自己有什么好看的。”

慕知霖伸手捏了捏他的脸，催促他去睡觉，手指却不小心点到一张照片，他扭头看来，就见图片上是个五六岁的小女孩，一身喜庆的红色袄子，脑袋上扎着左右两个丸子头，丸子头上还坠着颜色鲜亮的中国结，看着就像似从年画里走出来的娃娃，可爱又俊俏。

“这是谁啊？”慕知霖问道，“好漂亮的小女孩。”

楚川搂着慕知霖，不知道究竟有没有清醒，叽里咕噜道：“是我啊，不是女孩，是男的。”

慕知霖眉梢上挑。

“你？”

“对啊，有家雇主的女儿被邪祟缠身，请师父去做法，师父就让我扮做她女儿去挡煞，顺便我也能吸食那些邪气，这身就是雇主给我弄的，那时候我留着长发。”

慕知霖听着耳畔边的话，注意力完全落在了照片上，原本只是觉得这小女孩好看，此时知道是楚川，他眸中满腔柔情和爱意都要溢出来，越看越好看，真好看！

楚川说完一大段话，便感觉脑袋有些晕乎乎的，歪着头，靠在慕知霖肩上，气息渐渐趋于平缓。

慕知霖看了眼肩上的人，侧脸轻轻吻了一下。

这一个晚上，慕知霖好似穿越了时空，见证了楚川的童年。

虽然这些照片没有任何文字，但他却看见了一个仁爱的长辈，楚川的师父真的很爱楚川。

……

楚川和慕知霖闭店了半个月，这期间，两人离开了基地。

慕知霖触摸到了筑基的壁垒，为防止有人打扰，楚川带他到了基地外一处安静地方修炼。

他每日服用七级五行元素晶核液，又与楚川勤奋双修，大量灵气入体，他忽而福至心灵，一股灵气从丹田爆发，顺利筑基。

楚川欣喜若狂。

两人又连着滚了好几天的床单，在楚川厚实灵力的补给下，慕知霖渐渐稳固了练筑基修为。

楚川吸收了剩下的晶核液，又得到慕知霖“气”的滋养，隐隐感觉修为有进阶小段位的征兆。

为了顺利进阶，楚川在“南方基地”附近斩杀了不少丧尸和变异兽，挥出的凤凰火无意间烧死了一大片即将破壳的虫卵。

终于，他成功进阶筑基中期。

“这就是虫卵吧，大哥就是跟着志愿队去摧毁这东西。”

慕知霖说着，挥动藤蔓将每一个虫卵都戳破，确保它们真死了。

楚川看着被火焰焚烧过的虫卵，像是蜂巢一般密密麻麻的。

他眯着眼，想说什么，一声怒吼从处远处深山中传出。

慕知霖扭头看向远处层峦叠嶂的山峰：“刚刚那是什么？”

楚川：“是九级变异兽的声音，应该是感觉到了虫卵被大量破坏，所以气急败坏，在警告我们呢。”

慕知霖收回视线，再次看了眼满地狼藉的虫卵，忽然有个大胆的猜测，他看向楚川。

“你说它们利用冬天的积雪，故意将虫卵排在这附近，是不是想等虫卵孵化后就攻打基地，如此的话，基地内的人就会都成了这些小虫子破卵后的食物。”

楚川点头：“它们就是这么打算的，等气温再回暖一些，大概就会爆发一次大型兽潮。”

慕知霖瞪大眼，大型兽潮！那“南方基地”岂不岌岌可危了！

楚川握住他的手。

“基地派人来清缴这些虫卵，应该就已经预料到会发生兽潮这事，他们肯定会做好准备的。”

慕知霖想了想：“若是我们把基地附近的虫卵都烧掉？是不是就可以避免兽潮的发生？”

楚川盯着他，眸中带着几分若有如无的黑气，良久才道：“霖哥，我需要大型兽潮和丧尸晋级。”

慕知霖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楚川说了什么，虹膜颤了一下。

楚川这话是什么意思？

好似他早就发现了这些虫卵，只是没有说而已……

为什么？

利用大型兽潮晋级？那…那基地都人怎么办？

慕知霖被自己的联想吓到了，他不敢想，若非基地的人偶然发现了冰雪下的虫卵，楚川是不是直到兽潮来临那天也不会说？

“楚川……”慕知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楚川却一脸淡然自若，好似自己说的话再正常不过。

“霖哥，你不用担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从我有记忆以来，我就知道我要做什么，就像世界万物所有自然规律一样，我天生就知道自己的出生和所具有的能力是为了什么，我是那块‘投石问路’的石子，所以我必须要足够强大。”

慕知霖眉头微拧。

“霖哥，你不要再劝我，我的决定不会改变，就算是霖哥你，也改变不了任何东西。”

楚川说着，忽然俯身，用额头抵住了慕知霖的额头。

“霖哥，我就是不想让你想太多，所以才没有告诉你，你现在知道了，要站在我对立面吗？”

慕知霖一听这话，瞬间否定：“我不是！我没有！我只是…”

“霖哥，我从来没有想过去做英雄，我只想修炼。”

慕知霖望着近在咫尺的黑眸，那么深邃，那么神秘，让他也看不清和看不懂，他闭了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