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丽莎几乎想笑,为他的胡言乱语。
在巴黎与维也纳非常流行……
“好了,别发呆了,现在该想想办法怎么让我恢复自由身了。”索恩道。
克拉丽莎仰着头道:“你说的就好像全是我的错,是我把你给困住了一样。”
“难道不是吗?还是说我就应该对你别那么有保护欲,让你摔个四脚朝天?”
他说话总是这么难听,克拉丽莎也不想跟他在这吵架,反正在她看来,这事总的来说就得怪他,是他非要跟她跳舞,是他非要谈她跟莫德的事,结果现在好了,她的衣服也要跟着莫德的衣服一起开裂了。
索恩见她又把头低了下去不理他了,笑了笑,也决定还是先办正事。他把双手搁到一起,拽下手套,便准备用他那只空闲的大手仔细研究研究该怎么解开。
结果他才低下头,目光直接就停在了她的胸口。
他的袖子卡在了她身体的侧后方,他都不知道怎么令自己把眼神越过去,专注在别的地方。
直到克拉丽莎又说话了:“埃尔斯?”
行了行了,正事要紧。
他就这么心乱如麻地研究着,研究半天,一点头绪也没有不说,火气反而上来了,他心里不耐烦,索性直接攥住她被缠住的那部分裙子,就想用暴力的手段来解决问题。
他才刚用力,克拉丽莎便本能地感到有些不妙,她连忙抓住了他的手臂道:“你干什么?你不可以这么做!”
在他乖乖地停止了动作后,她吐了口气,才继续道:“你会把接缝给撕开,我的裙子可能会直接散架。我猜估计就是因为我的裁缝失职,这里没有完全缝好,我们现在才会缠在一起。”
索恩忍不住想,那想象起来好像是个挺不错的画面,就是不太适合发生在别人的花园。
看他又走了神,克拉丽莎也清楚这个人不能指望,她只能自己默默将手伸到被缠住的位置,也想仔细检查一下情况,然后很快,她意识到自己还戴着双长手套。
她不得不低头,对他开口寻求帮助:“你得帮我解一下手套。”
索恩朝她的手一看,她戴着一双十分精美的手套,从手肘到手腕,起码装着十几个小巧玲珑的珍珠纽扣……
索恩毫不怀疑它非常昂贵,从所用的材料到这个极其不方便的设计。
他这辈子都没给哪个淑女解过手套,结果人生头一回就要单手去面对这么个可怕的玩意?
他不可能拒绝她,于是此刻也只能努力压抑着咆哮的欲望道:“你为什么偏偏要戴双这么麻烦的手套出门?”
克拉丽莎小声道:“这双手套是之前还在法国时我妈妈专门挑选来搭配这套礼服的。”
“我的天哪,你难道是还没有断奶吗?一天天的就知道妈妈这妈妈那的,告诉我,埃尔斯维克夫人,在你衣橱里有哪件衣服是你自己拿主意买的吗?你不会打算让她管你一辈子吧?以后我们有了女儿,你是不是还准备直接交给外婆去带?”
话虽然是这么说,他的手却还是认命地把克拉丽莎的手又拉近了一些,从她手套的最顶端开始,跟她那些被扣得紧紧的小珍珠纽扣进行殊死搏斗。
解第一颗时,实在是废了他好大的一番功夫,毕竟只能单手操作,而且他的手也太大太笨重了,根本就不是干这种精细活的料,但到了第二颗,他有了经验,总算是稍微好办一点了。
然后第叁颗、第四颗……第十颗……
他曾经说过的话不是假的,他这辈子所有的耐心是真的全部都用在她身上了,这上面有整整十五颗纽扣!
当它们终于全部被解开,他长长地松了口气,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省事,总之,他直接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她的手举到了唇边,便用牙齿咬住了她中指的指尖,将手套一点点地拉离了她的手臂与手掌。
他的目光从未离开她,使得那手套的布料慢慢滑过皮肤的感觉都仿佛变成了一连串的轻吻,再加上夜间冷空气的刺激,她的胳膊上顿时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克拉丽莎没有想到这个人只是解个手套都要搞出一些乱七八糟的,一时间手都尴尬得不知道该怎么摆了。
“还有一只,也要我来帮你解开吗?”索恩问。
她连忙道:“我可以自己来。”
与他相比,她有一双小巧的手,手指也纤细得多,看起来似乎更具优势,然而真的解起扣子来,那笨手笨脚的程度却是与他不相上下。
等她解开,又是几分钟白白过去了。
她伸出她重获自由的双手,皱着眉头在他们之间探索,越摸心越凉,就算她再怎么不愿意死心也没用,她必须承认这种程度的缠绕基本上是无可救药了,再灵巧的手都不可能解得开。
“也许你应该把衣服脱下来,会更好处理一些,然后你再试着去找把剪刀,又或者任何可以把它割开的东西。”
他听从了她,试图用空闲的胳膊先把外套脱下来,但那毫无作用。他生得又高又大,一双胳膊壮实得很,穿的又是量身定制,哪有那么好脱,它简直就跟被缝在他身上了一样。
“我想,我可能需要我的贴身男仆。”
他又开始去说一些天马行空的话。
克拉丽莎没办法,硬着头皮对他道:“让我来帮忙吧。”
索恩不由得愣了愣,他们结婚这么久了,她可总算是学到点做人妻子的样子了。
他伸出了他的手:“抓住我的袖子。”
她抓住了。
然后他们又开始了他们的“华尔兹”,侯爵努力地尝试了他能想到的各种姿势想要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而侯爵夫人则在他怀里抓好他的一双袖子配合他,并保证他绝不会不小心把她的裙子撕裂。
但那还是太难了,碍于他们的体型差距与他们必须小心翼翼不撕裂她的裙子,他们忙活了半天,他的衣服虽然乱七八糟,却还是穿在他身上。
“我以后要换个裁缝!还有你也是。”他叫着放弃,找了条长椅坐下休息,让她坐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克拉丽莎也觉得头疼,几乎都在想要不还是她把裙子脱下来看看,明显在他们俩之间,她的衣服可能更好脱。
但她知道她宁愿死也不可能这么做。
她想了半天,只能看能不能换一个方法给他脱下衣服。
大概是心里太着急了,她完全忘了要不要先问问他,直接就朝他更靠近了一些,把他的衣领往下面翻,然后,又将手伸进了他的衣服里,从他的肩膀滑到了他的后背。
“把你的胳膊往上抬。”
她说了叁遍,她的丈夫才终于慢吞吞地做出了反应,跟她的手配合着,想要把胳膊拔出来。
“我们总算是有点进展了。”
她说着,不自禁地抬起了头,他们身体贴着,又难得没有了那将近一英尺的身高差,他的嘴唇与她的嘴唇非常接近。
她吓了一跳,手指不自觉地弯曲,狠狠抠进了他的肉里,他顿时疼得皱起了眉。
“我很抱歉。”克拉丽莎吸了口气,立刻向他表达歉意。
索恩心想,她没必要觉得抱歉,倒是他可能更需要觉得抱歉,从她忽然主动靠近他开始,他再也没关心过什么衣服的事。
舞会还在里头继续,而他们却正躲在花园的隐蔽角落里,她柔软而富有弹性的乳房压在他的胸膛,她那不老实的手还在不停地侵犯着他的……好吧,只是外套……
他都懒得算自己已经多久没被女人这么抚摸过了,这感觉真好,唯一可惜的地方就是,她会这么做只是出于一个再纯洁不过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