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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节(1 / 1)

那一瞬间,萧玉容下意识就想冲过去把那个抱着她姑娘的登徒子给脱开。

但很明显,是她姑娘搂着那大个子,脸都埋人家怀里了。

萧玉容一口气提到胸腔又泄了下去,她看得出,皎皎那副依恋阙梧的模样,是真的很喜欢他。

她瞬间就感觉自己养了这么多年的女儿要被拱走了。

萧家人性子执拗,皎皎不像她,反而最像她阿姐,喜欢谁这辈子就认定那一个,任你天上的神仙下来她们都不会多看一眼。

萧玉容过去还在想,如果皎皎还没有自己喜欢的人,她就为她寻一个人品家世最好的,处久了自然就有感情了。

但如今看来,她已经为自己找了归宿了。

萧玉容退回屋子中,坐在窗边向外看去,看着站在院中说话的两人,心中既欣慰又不舍。

她相信青虞的眼光,自然也相信阙梧的人品,这次帮皎皎治病的许神医也是他帮忙找来的,带着人日夜兼程的从西南边地赶回来。

这些天,阙梧日日守在萧府,他是已经打定主意要娶皎皎了,连聘礼都准备好了,那几十车的聘礼陆陆续续的从边关运来,萧府的库房都堆不下,还要另开辟一间空房出来放着。

她之前还在想,如果皎皎醒来了,不喜欢这个阙梧,说什么她都要拒绝这一门婚事,但从之前青虞的态度来看,皎皎怕是已经早就喜欢上阙梧了。

萧玉容只叹造化弄人,没想到到最后,萧家还是要嫁一个女儿到娑罗去。

当初青虞之事和娑罗毁约,已经是萧家和北渊做的不厚道了,要不是青虞和那牧野有情分在,他以此为借口对北渊用兵,那也是无可厚非的。

这是北渊欠娑罗的,也是亏欠了青虞的。

青虞没能做到的,终于能在皎皎身上看到圆满。

萧玉容看着窗外她的小姑娘仰着头看着阙梧,从背影都能感受到她对他的那股爱恋。

比起她的不舍,她最想要的是皎皎这辈子能平安快乐,只要是皎皎喜欢的,她都愿意支持她。

她的感受才是最重要的。

温皎皎醒来的这几天,陆陆续续来了许多人来看她。

看着记忆中那些人熟悉的面孔,温皎皎的泪意总是忍不住上涌,这和她半年前重新来到这个世界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那时的她以为自己真只是穿进了一本了小说中,没想到她其实是回家了。

眼前的人都是记忆中最熟悉的面孔,大姐姐、三姐姐、齐朔齐瑶,萧府的一些邻居哥哥姐姐们还有苏意怜和她那不敢抬头看她的妹妹苏意锦,项承兄妹俩也带着一群长大了不少的小团子来看望她。

她躺了太久了,久到他们都要以为她醒不过来了。

那两个月她一直在梦中徘徊,梦见上一世的自己,梦见自己成为幽魂在京城游荡。

她有太多的遗憾和牵挂,她不愿意离开,也有许多爱着她的人不愿她离开,求神拜佛让她回到他们的身边。

温皎皎看着他们在自己面前笑笑闹闹,心道即便他们都不记得也没关系,她记得,她记得上一世他们都是那样可爱的人。

三姐姐从来都不是心术不正会嫉妒她的人,苏意怜也从来都不是阴险狠毒不择手段,就连和她有过节的项文珠也只是性子娇纵了些,心思并不坏。

她们心中有什么不满会说出来,觉得不公不对的东西也会立即指出,会为朋友打抱不平,她们满腹才华,各自有自己所擅长的。

不会像是那书中那般,只拘泥于家宅之争,为了一个男人勾心斗角。

她们会互相爱护帮衬,无论哪个世道对女子的要求和束缚已经够多了,女子应该是要和女子站在一块的。

“四妹妹你总算醒了,你可知你把我们都吓坏了。”

温妍惜和往常一样,拿着书陪在她身边,今天又下起了大雨,她想出去走一走都不能了。

看着外面的雨,温妍惜忽地一笑,边翻动着手边的书边和她说道:“四妹妹,这些天我做了一个梦,梦见许多儿时的事。”

温皎皎手中正拿着一块木头雕刻着,听到她的话手中的动作一顿,外面一阵惊雷落下,玉竹走过来将一件披风给她披上。

温皎皎抬眸去看温妍惜,她的目光依旧是放在书上,好像那句话只是随口和她说说而已。

“那个梦真好。”半晌,温妍惜抬头向着温皎皎看来,嘴角是扬起,眼中却带着泪光。

温皎皎看着她伸手抹掉了掉在书上的泪痕。

温皎皎见她这副神态,鼻头微微一酸,伸手握住了她的手,“三姐姐你很好,一直都很好,真的。”

温妍惜回握住她的手,粲然一笑:“现在也很好。”

现在一切都被打破,一切都和过去不同了,那个纠缠了她几世的男人,害死她的男人,终于没有机会再纠缠她了。

温皎皎昏睡的这两个月京城发生了许多大事,首先就是边关发生骚乱,皇上以北定候在京中回西北时间不够为由,将西北重兵的兵权调换给了一个老将,架空了北定候。

待在京城的北定候被圣上那雷厉风行的手段给弄的猝不及防,想要回西北却被扣在了京城,后又被查到那日在萧府刺杀皇后太子就是北定候的人,当即便要查抄高府。

颇有意思的是,北定候竟然提前跑了,他跑的原因不是因为被查到刺杀皇后太子,而是通敌。

通敌此等叛国大罪,那可不止是掉脑袋的事了,而是要株连九族的。

想来那北定候早知有这么一天,并未将重要人等留在京城,他带着自己的儿子准备逃回西北他驻兵的一座边防城池时,萧家二郎早就从云州带兵在路上埋伏好了。

高伏虽然被亲卫护着逃了,但他儿子高世杰被从马上射下殒命。

听到高世杰死了,那压在温妍惜心中许久的大石头终于放下了。

第二件大事就是沈家。

温妍惜告诉温皎皎道:“那日你阿娘知道你被沈家算计下了药,险些遭沈致书毒手,可是要气疯了。”

不止是萧玉容要气疯了,整个萧家的人都要气疯了。

沈致书被萧衍直接大棒子打断手脚,萧家人一家子都气势汹汹的上门把沈家人都打了遍。

萧青虞拿出许久没有开动过的刑仗,脱去一身钗环长袍,只着一身劲装,亲自执仗把沈昭仪打的就剩了一口气。

满宫的妃嫔都看着皇后娘娘神色冷的如同罗刹,执着那宽三寸厚一寸长七尺的刑仗重重的落在沈昭仪身上,为了让她能多疼一会,萧青虞还特地放轻了些。

即便她的手有旧伤,过去在军中她手下犯事的兵,她亲手打了不少,这仗刑的功夫可不比那些汉子弱。

她听着沈昭仪的哭喊,冷声道:“你是跟着本宫一块进宫的老人了,看来是忘了本宫的手段。”

那板子随着萧青虞的声音落下:“皎皎是我萧青虞的命,你好大的胆子!胆敢碰她!”

一仗又一仗的在沈昭仪身上落下,直至将她打的没了声息。

不等皇帝御令,萧青虞就把沈昭仪贬为庶人,她有一个还不满两岁的公主,也被送给贤妃抚养。

第一百六十五章 皇位都坐得

那天沈昭仪看着女儿被抱走哭的是撕心裂肺,“别动我女儿!”

“皇后娘娘,求求你了,六公主可是臣妾的命,臣妾不能没有她!”

沈昭仪从床上爬下,抓着皇后的衣角苦苦哀求。

萧青虞一把将她甩开,“你算计皎皎的时候可想到你还有个女儿?你自己有个女儿,却要对其他人的女儿做如此恶毒下作之事!你不怕有一天报应到自己的孩子身上吗!”

沈兰君看着萧青虞转身离去的背影又哭又笑,她高喊着:“萧青虞,你拥有再高的权势又如何?跟着一个自己不爱的在一起,夜夜冷枕,想起那个人心里不好受吧!”

萧青虞脚步顿住,猛地转身看向沈兰君。

“你生来就是萧家的嫡亲小姐,拥有着我穷尽一辈子都得不到的东西,我不过是为了我们沈家,我明明和你同年进宫,熬了十数年,好不容易生下一个公主,却还只是一个小小的昭仪,连没有孩子的贤妃和德妃都早早的晋了妃位,就因为我家世不显。”

沈兰君撕心裂肺的大喊:“凭什么!凭什么!”

“你不稀罕皇后,我稀罕!”

“萧青虞,你以为你比我好到哪去吗?我得不到我想要的,你也永远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

萧青虞闭了闭眼睛,将眼中的泪意压下,再睁眼时眼中只余一片冷光。

她走到沈兰君面前蹲下,一手捏住她的脸颊:“我萧家世代为国抛头颅洒热血,护北渊百姓安康,我萧青虞十二便上阵杀敌,十五便领兵打仗,亲手夺回边关数座城池,我萧家现在所有的一切,我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们自己挣来的!”

“若不是女子不能为帝,我萧青虞皇位都坐得!”

沈兰君被萧青虞的话震的一时说不出话来,半晌她才震惊道:“你萧青虞你好大的胆,竟然敢说如此犯上之语!”

萧青虞哼笑一声,将沈兰君甩开,“有何不敢说?你若有志向,便也像我一般,靠自己爬上来,而不是行此下作手段,利用一个小姑娘攀附我萧家。”

萧青虞拍了拍手转身离去,“到底是你们沈家无可用之人,都是些没心气的,北渊若是被你们这些软弱无能之人扶持,大厦将倾也,那我们萧家也白打这么多年的天下了。”

萧青虞不再理会沈兰君的哭喊叫唤,往殿外走去。

一出去,就看到一道明黄的身影站在外面。

萧青虞顿了一下,挺直着背往前走去,赵业麟一把握住她的手,“你如今是越发放肆了。”

皇帝嘴里说着放肆,但声音却没有半点气势,带着一股无奈。

萧青虞转身面对他,“皇上都听见了?要治臣妾的罪吗?”

赵业麟:“未来女帝,我如何敢治你的罪?”

听着赵业麟那带着几分揶揄的语气,萧青虞微有些恼怒,冷着脸转身便走。

赵业麟紧紧的拉着她的手,说道:“为了不让你谋朕的皇位,朕日后可要盯紧你了。”

萧青虞这两日因为皎皎的事一直都窝着一股火,如今被赵业麟这三言两语的火气就浇熄了。

“要谋臣妾早就谋了,还等今日?”

萧青虞脾性终是缓了一些下来,不再像是刺猬一样到处扎人,和赵业麟并肩走在长街甬道上。

这个天下是赵家的,也有一半是他们萧家的,她要代替萧家坐在这至高之位,守住他们从血汗拼下的天下。

———

“这下小囡囡醒了,一日三餐要严格按照小新给的食谱来,不能多吃也不能少吃,该吃的药也要按时吃,要每天出去走动走动,不能久坐,等过段时日小囡囡身体再好些,就可以带着她跟老夫去西南好好疗养了。”

许一尘边给温皎皎扎着针,边嘱咐着一旁的萧母。

萧母应下,拿着今日的新药方和膳食方子去厨房给温皎皎弄药膳去。

温皎皎听到要去西南,咬着苹果的动作一顿,她嚼吧嚼吧把嘴里的苹果咽下,有些惊讶道:“许伯伯,我要和你去西南?”

许一尘给她手上扎了最后一根针,乐呵呵道:“怎么,小囡囡不愿意跟老夫去西南?咱可跟你讲,西南好地方可多着呢。”

温皎皎:“西南会不会太远了?”

许一尘:“小囡囡这是舍不得你阿娘啊?”

看着温皎皎的眼神一直往窗外看,许一尘也站起身凑过去看了眼,打趣道:“哦哟,原来不是舍不得阿娘,是舍不得阙梧这小子呢。”

温皎皎立即道:“许伯伯,我都舍不得,你这样说,阿娘可是要生我的气的,你莫要拱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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